发展牡丹产业 振兴地方经济
牡丹,原产中国,9个原种全部在中国境内。“牡丹”一词,最早成书于东汉时期的《神农本草经》,这是一部我国中医药药物学理论发展的源头之作,它所总结的都是先秦时期的药学成就。书中收载药用植物365种,其中就有“丹皮”(牡丹的根皮),“丹皮”中的“丹”字应是对牡丹的省称。东汉医圣张仲景的《金匮要略》中“大黄牡丹汤”“肾气丸”等5个药方里都有牡丹皮的记载,1972年甘肃武威出土的汉代医简中治疗“血瘀病”方中用“牡丹二分”的记载,坐实了“牡丹”一名早在东汉文献中即已出现。以先有实践而后有理论论之,民间出现得更古远一些。联系宋代李昉《太平御览》中“《范子计然》曰:牡丹,出汉中、河内,赤色者亦善”,这个结论是有理有据的,即牡丹之名距今已有2400多年的历史。至于为何称牡丹,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有言:“虽结子而根上生苗,故谓之牡丹。”
牡丹作为商品进入市场,应当在人们发现牡丹具有药用价值之后。采药是有劳动强度的,有时还有危险,回来后又要加工炮制,如何用药更需要医生的诊断,这一连串工作下来,不可能是免费的。所以,我认为,牡丹成为商品与发现它的药用价值是同步的。
牡丹花作为商品出售晚一些,始于唐代。诗人白居易的《买花》诗中有过这样的描述:“……共道牡丹时,相随买花去。贵贱无常价,酬直看花数。……一丛深色花,十户中人赋”。与白居易同时的李肇在《国史补》里说:“京城贵游,尚牡丹三十余年矣。……种(牡丹)以求利,一本有值数万者。” 柳浑《牡丹》称:“近来无奈牡丹何,数十千钱买一颗。”张又新《牡丹》更说“牡丹一朵值千金”。赏花、爱花、买花人的热情,使鲜花市场悄然兴起,牡丹商业化栽培随之而来,长安城的牡丹花市,一直延续到唐末。宋代牡丹情结更浓,钱易《南部新书》称长安“两街看牡丹,奔走车马”,宋獬说“第一名花洛下开,马驮金饼买将回”,这说明唐宋时期牡丹已成为贵重商品。有人买花,就有人种花,洛阳就出现了以牡丹为生的花农。
买牡丹是为了培植、赏花,不买也可以实现观花的目的,就是到花园里去看,这就出现了延续至今的“门票经济”。开观花“门票”先河的是五代后周宰相魏仁溥,欧阳修《洛阳牡丹记》载:“人有欲阅者,人税十数钱……,魏氏日收十数缗”。到了宋代,牡丹身价倍增,观赏门票价格更高,一株牡丹花“需付千钱,方可入观”。在牡丹价格高企的刺激下,牡丹栽植规模、栽培技术得到了快速发展,新品种不断涌现,嫁接技术、熏花技术、催花技术均有发展。牡丹花木经销交流屡屡见诸文献,而尤以清代曹州“牡丹商”的营销活动最为活跃。光绪《菏泽县乡土志》:“牡丹商,皆本地土人。每年秋分后将花捆载为包……北赴京津,南浮闽粤。”从苏毓眉《曹南牡丹谱》“曹州一士人家,牡丹有种至四十亩者”、乾隆《曹州府志》“牡丹芍药……士族资以游赏,贫人赖以养殖”、余鹏年《曹州牡丹谱》“曹州园户种花如种黍粟,动以顷计”、光绪《菏泽县志》“出城迤东,连阡接陌”、《山东通志》“牡丹曹州最盛,居民有以此为业分运各省”的记载看,远在明、清,牡丹已经形成了药用、观赏、栽培、鲜花的产业链条。
我国牡丹观赏栽培始于东晋(宋·余仁中《顾虎头列女传》);隋代,牡丹种植面积开始扩大,“隋炀帝世始传牡丹”(宋·高承《事物纪原》)、隋炀帝“辟地周二百里为西苑……易州进二十箱牡丹”(宋·刘斧《青琐高议》);唐代,牡丹盛于京城长安(《国史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刘禹锡《牡丹》)、“竞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皮日休《牡丹》)、“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疯狂”(白居易《牡丹芳》),“唐武则天以后,洛阳牡丹始盛”(欧阳修《洛阳牡丹记》);宋代,牡丹盛于宋都洛阳、河南陈州、四川彭州,有“牡丹出丹州……而出洛阳者,今为天下第一”(欧阳修《洛阳牡丹记》)、“洛阳牡丹之品,见于花谱,然未若陈州之盛且多也”(宋·张邦基《陈州牡丹记》)、“牡丹在中州,洛阳为第一;在蜀,天彭为第一”(南宋·陆游《天彭牡丹谱》)为证;明代,牡丹栽培中心移至亳州、曹州,“今亳州牡丹更甲洛阳,其他不足言也”(明·薛凤翔《亳州牡丹史》)、“至明而曹南牡丹甲于海内”(苏毓眉《曹南牡丹谱》);清代,牡丹“亳州寂寥,而盛事悉归曹州”(光绪《曹县志》)、“曹州牡丹甲齐鲁”(蒲松龄《聊斋志异》)。一般来说,牡丹兴盛之地,也是牡丹商品经济发达之地,不过各地有所侧重罢了。如:九朝古都洛阳,偏重于发展牡丹观赏旅游,人称“观赏牡丹”;黄河冲积平原菏泽,偏重于发展牡丹种植繁育,人称“吃饭牡丹”;中华药都亳州,偏重于发展药用牡丹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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