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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一场心灵之约

茫茫红尘,大多数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彼此只能成为生命里的过客,你来我往,各安天命。唯有亲人们沿着一脉相承的血缘,在“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情里,背负着沉重的责任与义务,写一纸悲欢,留一世温暖。

时光犹如一把锋利的镰刀,割去了一茬又一茬的庄稼,也割去了我的似水流年。蓦然回首,却发现,我既没有留下一张泛黄的小照片,也没有留下一本残损的小人书,更没有一个可供我赡养的老人……所有带着我记忆的证据,都在时光里进退失据,令我感觉自己一贫如洗。特别是一想到自己远去的亲人,瞬间就会酝酿一场浩浩荡荡的泪雨,淋湿我一截又一截的光阴。

有时候,我又感觉自己很富有。毕竟我所失去的一切,都曾经真实地拥有过。那些远去的亲人,曾用最温暖的亲情大爱构筑了我生命的底色。随着光阴的流逝,过往的亲情故事,不管曾经怎样轰轰烈烈、感人肺腑,都终将抵不过时间的流逝,从而变得浮光掠影,最终在光阴的洪流里消失殆尽。

作为一个写作者,在红尘喧嚣、众生浮躁之时,尚能于书房里安之若素,超然物外地接一壶春水,用文字煮茶,把曾经触动灵魂的点滴过往都浸泡其中,让世间至真、至纯、至善、至美的亲情,以记忆的方式汇入生命的河流。这何尝不是上苍对我最好的恩赐呢?

每个人的亲情故事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版本,我的亲情亦是如此。我的祖父自我开始上学的第一天起,至我初中毕业,在我的八年走读求学生涯里,无论春夏秋冬,他每天都一日三次雷打不动地捧着一碗热饭,准时出现在我放学回家的必经村口。那一碗碗热饭,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常便饭,可它却强健了我的骨骼,喂养了我的生命,温暖了我的人生;我的祖母则是每次见到我,一张口就能说出我离开家的天数,当我问她对我离开家的时间怎么记得那么准的时候,她十分淡然地说:“你离开家一天,我就在心里划一道;你离开家两天,我就在心里划两道……等你回到家,我心里有多少道,你就离开家多少天……”这样的亲情,谁能造得出?谁又能仿得来?

我的父亲在目送我与小伙伴上学远去的背影里,看出他原来比我高一厘米,后来我俩一样高,再后来,我比他高两厘米。谁能说这样的目送没有拉升这个苍凉世界的温度?我的母亲则在我人生遭遇第一次挫折时,在遇事无人商量(父亲已去世)的情况下,顶风冒雪,在积雪没膝的原野里,独自蹒跚二十多里,为我祈祷求平安。这难道不是“儿劳母不安”的写照吗?

我把这一个个独版的亲情故事,用文字记录下来,在每一个寒凉的日子里,用它取暖,我的世界就会春暖花开。我的每一篇亲情散文,都从生活的细微处入手,从身边的小事着笔,临摹一个又一个“当时”有感而发的心路历程。那些文字带着我或满满的欢喜,或淡淡的愁绪,或浅浅的忧郁,或浓浓的悲伤……所有的故事,都沿着亲情的主线,以“亲”字着笔,以“情”字贯穿,祖辈之情、父母之情、夫妻之情、母女之情、姑侄之情……诸多的情感,都带着足够的温度,原生态地融入文字,记载了我生命的悲欢离合,刻录了我人生的喜怒哀乐。

欢喜的文字也好,悲伤的文字也罢,我所临摹的亲情,都曾触动过我的灵魂,在我的内心深处掀起过波澜,是我真实感情的自然流露。

生命里,曾经的过往都悄悄地来,又匆匆地去。我无力抓住那些过往烟云,只得诉诸文字,把它定格在时光深处,让它一如一坛尘封的老酒,在以后的日子里愈发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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