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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忆双亲□ 侯凌肖

每到清明节,总会让人想起陆游的著名诗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个日子,是心底已久的等待。我和妻子约好为父母扫墓,于是,和往年一样,在市里小摊上买了烧纸、焚香之物,就驱车朝老家赶。怀念之情把车轮驱动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已来到空旷的田野。深埋着头来到父母的墓前,默默地清理墓前的杂草,添了几锨新土,蹲在墓前开始焚烧冥纸,望着吞噬着纸钱的火苗,我陷入了苦涩而温暖的回忆……

有人说:“父爱如山,巍峨壮观;父爱如火,浓烈炙热”,让我感同身受。回想起小时候父亲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爱,至今让我记忆犹新。父母四十多岁时生育了我和哥哥,中年得子,舐犊情深,二老对我们哥俩倍加呵护,疼爱有加。上世纪六十年代,农村生活水平很低,母亲在生产队靠劳动挣工分。父亲当时在建筑社工作,时任社长职务的父亲,月工资只有四十六元钱,一年到头日子过得紧紧巴巴。那时,父亲享有国家按人头供应的计划粮食,行政管理人员每月供给二十九斤粮食,其中粗粮占百分之三十,细粮供应有时也没有保障。但为了让我和哥哥吃上白面“卷子”,父亲平时一日三顿吃粗粮,月底把省下来的白馍票换成白馍捎回家。怕月底断顿,父亲只好从家里拿点地瓜、窝头带回单位,用自备的小铁锅煮着吃。那时,每到月底,我就掰着手指计算和盼望父亲回家的日子。父亲的车铃一响,我就欢天喜地地奔跑过去迎接。当然,最吸引我眼球的是父亲自行车上那鼓囊囊的“车搭子”,因为那里面有我最渴望得到的白面“卷子”。这种父爱之情,深深地烙印在我童年的记忆中。

缅怀的思绪,把我带入母亲关爱至深的感动。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冬夜,我由于晚上吃得不好闹肚子,上吐下泻得厉害,身虚得直出冷汗。这下可把母亲吓坏了。父亲在城里上班,哥哥在城里一完小上学,谁也帮不了她。我痛苦的呻吟声把母亲的心快搅碎了。她不顾自己体弱多病,立即起床为我请村医治病。母亲顶着寒风摸黑走出家门,情急中忘了带手电筒,不知小脚的母亲如何走过了坎坷不平的街巷,也不知年迈的母亲如何顶风冒雪找到出诊的村医。直到深夜两点多钟,母亲才拖着疲惫的身躯一瘸一拐地回到家。原来,因天黑难走加上着急,母亲回来的路上不慎扭了脚。她是忍着疼痛一步一步挪回家的。年幼的我却不知内情,慈爱的母亲一直悉心陪伴在床前,等打了针,吃了药,才肯回房休息。第二天,母亲一早起床忙着为我“改善”生活,尽管一瘸一拐,尽管疼痛钻心,尽管体弱多病,是母爱的天性促使她无微不至地呵护儿子,无怨无悔。母亲的操劳和艰辛,深深地刺痛了我幼小的心灵。

“回城吧!”妻子的提醒,把我从遥远岁月的回忆中拉回现实。不觉间我已泪流满面。在父母墓前,我恭恭敬敬对着一抔黄土下的亡灵行了礼:安息吧,亲爱的父母,您的恩情我会铭记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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