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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的前一天下午看天气预报,说是夜里有小到中雨,早早地把室内几个盆儿、罐儿放在

“谷雨”的前一天下午看天气预报,说是夜里有小到中雨,早早地把室内几个盆儿、罐儿放在小院里。夜间八九点钟的光景,窗外传来雨敲盆罐声,不由得一阵窃喜。 伴着叮叮咚咚的声音睡去,天亮披衣推门: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着。盆儿、罐儿满满的水,清亮清亮的。暗忖,用“谷雨”前夜的和着“谷雨”当日的雨水浇花,那花是不是会更鲜亮、更能生出该有的诗意和灵气来?午饭后,骤然放晴,天蓝风柔。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不出城看风景,实在是没有理由的。于是牵出半新不旧的自行车,缓缓出城南去。 空气滤过一样的清新,道路两旁的绿化带绿得有点刺眼。新叶经一夜雨的滋润恍若刚从地里冒出来似的,让人熟悉而又陌生。不知哪位有灵性的设计师,在非机动车道上,用一根根白色的方木搭了一个长约十几米的花棚,几棵茂盛碧绿的紫藤,密密匝匝地覆于花棚之上。急骑车过去,见路旁,有一学生模样的少女正轻举手机拍照。宽松的袖子滑过臂弯,腰身婀娜,耳边一缕青丝随意地垂着,出水芙蓉一般,仔细看去竟是邻家小妹。好心问一声:拍照的,穿这么薄,冷不冷?她抬起头,眼若秋水,面若桃花,脆生生地调笑:过路的,你的冬衣是租来的?报之一笑,继续南去,身后是一串脆生生的笑声。 忽而想起南边十里处居住的故人来,在这雨过天晴的谷雨时节,他该另有一番样子吧。风和,车轻,路熟,不觉到了他家门口。门前有一大片山楂园,花事正盛,蜂蝶于花叶之间忙碌着,上下翻飞,嗡嗡作响。门虚掩着,轻轻停车,启门进院。他正半躺在竹椅上看书,旁边一张干净的小竹茶几,上置一只白色的瓷盖碗。对我浅浅一笑,利索地起身收拾茶水:“正想到你,竟这样巧!”我笑道:“繁花锁院院深深,是春误了君?还是君误了春?”边说边坐在一只竹椅上。他愈发清瘦,气色尚好。一眼瞥见他正在阅读的书,随手拿过放在膝上,是《金刚经说了什么》。“怎么,最近喜欢看南师的书了?”他以笑作答,指着右边道:“韭菜刚能割第一茬,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韭菜疙瘩汤?”我看着书反问他:“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那春花、春草、春雨是虚妄么?”他轻声说:“喝茶,水温正好。” 日头从西边把树与房子的影子拉长,盖上院落里一畦芍药花,给娇艳欲滴的花儿平添了几分神秘。是我该回去的时候了,我缓缓地起身,轻声道别。骑车回去,骑出好远,回头看,他正倚门挥手。明年的谷雨节,我一定还会来,不论下不下雨。用第一茬韭菜佐酒,醉意会不会来得要更早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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