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 牙

“冯医生，请您把我这颗牙给镶上，你说这满嘴是牙，可少这一颗吃啥咋还不得劲呢。”日前的一个上午，成武县苟村集镇小留集村的杨明泰老汉匆匆地来到镇卫生院冯医生的门诊室。说着，便掏出了几张崭新的钞票。
　　 杨老汉今年58岁。30年前，当中央发出《公开信》时，他就积极响应，不仅落实了晚婚，而且实行了晚育。26岁结婚后，一辈子只生育了两个女儿。小女儿刚满4岁时，亲戚邻居们都劝他再要一个儿子，可他听了后便只是摇摇头，跟着“嘿嘿”的傻笑。从此，他便成了个“闷葫芦”，一心供两个女儿读书上学。春去秋来。杨老汉的喜事便一茬接着一茬的来到。先是镇上为他办理了计划生育养老保险，吃上了国家工资，再是大女儿秀凤大学毕业后，被留在了北京一所大学任教，紧接着二女儿秀娟大学还没毕业，就被济南一大型企业选中。俩闺女相继结婚成家后，杨老汉老两口就像掉进福窝里，整天鱼鸭鸡肉吃不完。这不，大闺女暑假旅游路过菏泽时，专门给二老捎来了北京的“全聚德”烤鸭，随后二女儿又给二老捎来了几包烧牛肉。为此，一大早老伴便催着杨老汉来镶牙。
　　 说话间，冯医生便利索地为杨老汉镶上了牙。杨老汉正欲起身离去。这时，同村的刘老汉一边用手捂着嘴，一边呻吟着迈进门来。两个老汉不仅同岁，而且俩人自幼就是好朋友。可自打刘老汉结婚一连生了三个儿子后，刘老汉看杨老汉的眼神便变了样。当面兄弟哥的叫的十分亲热，背后却不由言道：“绝户头，有啥盼头？”可多子未必多福。刘老汉为三个儿子可说是脱了几层皮。去年刚把三儿媳妇娶进门，老伴便因营养不良住进了医院。为给小儿子攒钱盖配房，刘老汉快60岁的人了，还得到大窑上去拉砖坯，一大早在爬坡时，刘老汉不慎一头栽倒在地上，摔掉了两颗门牙，为此也来到了门诊室。听了刘老汉的述说，冯医生便不由摇了摇头。此时，杨老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掏出了200元钱塞到了刘老汉的手中。
　　 望着杨老汉远去的背影，刘老汉仿佛明白了许多……
　　通讯员汪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