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爱 如 歌

□张晓旭
　　 又是一年母亲节。今年有些特别，我这个在“大人们”眼中不太靠谱的“小屁孩”，正式做了孩子的母亲。这意味着多了一个小人需要我，爱我，依赖我。我发誓要给她我所能给的最好的爱，但其实母爱，不分轻重，毋论深浅，这是“母亲”这个族群共同拥有并毫无保留付出的一种情感，不需歌颂，无需赞叹，母亲的爱，是天下最源源不断涌出的爱，包围在孩子的身边。身为母亲，永远觉得对自己的孩子，爱得不够。
　　 母亲的手，如玉温润，拂去孩子肩头所有的痛；母亲的笑，如水柔情，抚平孩子心头所有的伤。母亲的目光追随着自己的孩子，不曾顾盼其他，一心只盼他平安喜乐。母亲的摇篮曲淡然流淌，如丝绸般舒宁，日日伴儿入睡。母爱时光清浅却不寡淡，精彩绝伦丝丝入梦。天下人对母亲总有最深的依赖眷恋，总有最难以割舍的心念羁绊。
　　 母盼儿归的焦灼，恰如“霜陨芦花泪湿衣，白头无复倚柴扉。”母别子离的凄苦，莫过“应似园中桃李树，花落随风子在枝。”母怜子身的殷切，当属“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母挂儿心的真挚，犹似“月明闻杜宇，南北总关心。”母亲对儿女的心，天地共鉴，感人至深。天下母亲对子女的那份爱怜之情，是人世间最质朴、最优美、最深切、最无可替代的感情。
　　 母爱如歌，散文如诗，怀抱娇儿，看着她无邪可人的睡颜，心中便觉人生在世遇见这一场母女血亲的缘份已然知足。在孕中我曾写下当时的所思所想，以及对孩子未来的期许，愿她长大后看到会明白自己的母亲有多么爱她。她会笑了，她会爬了，她会叫第一声“妈妈”了，会走会跳、会自己玩耍、学习了，孩子成长的每一小步都是父母欣喜的因由。
　　 当我因孕期反应闻到做饭的味道就想吐；当孕后期无数夜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当女儿出生后因缺氧被抱离我身边我却无能为力，月子里我的心九死一生，因为担心和思念一次次泪湿薄衾，汗湿衣衫；当剖宫产后伤口拉扯的痛伴着子宫收缩的痛，不能翻身也不能动弹；当她因为脐疝和肠胀气而消化功能欠佳、身体欠安而半夜哭闹，我顶着熬红的双眼却只顾心疼和焦躁不安；当她因缺乏安全感敏感胆小而睡眠不佳；当她撇起小嘴委屈的哭闹；当她怎么逗也不开心不笑；当她……我终于明白为人母的艰辛，感受到肩上沉重的责任。我不知道我十月怀胎的女儿一出生就进了保温箱，小手小脚扎满了针眼，哭的时候没有人拥抱轻声安慰，睁开眼睛看不到父母家人，吃不到一口母乳，感觉不到一丁点爱是多么恐惧和无助！接她回家后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只有加倍补偿和珍惜。无论何时多么愤怒多么失控，在看到女儿的那一刻始终保持笑脸相迎。只愿，这迟到的母爱能抚平她幼小心灵所受的那些伤。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我亲爱的孩子，我只要成为你的铠甲，不要成为你的软肋。来母亲的胸怀里自由徜徉，大胆走闯。而我，那样有幸，能守望你的成长。
　　 每思及此，感念母恩。虽然我的母亲年轻时脾气不好，她仍是最在意我，在大事上从不含糊的那个人。她的坚持拯救了我的孩子，也救赎了我。中年以后脾性大有改善，更加可爱起来，颇有些孩子心性。但愿岁月温婉，成全她的年轻，保留她那一丝纯真。唯有做母亲的，才称得上天下公认，毫无异议的真女神。
　　 母亲之爱，泽被四方，灿若晨宇，馨若兰芷，是平淡日子里飘散的一缕香甜，是洞穿古今的一双慧目，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