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5版:文学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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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8年06月26日] -- 菏泽日报 -- 版次:[A5]

童年偷西瓜


  毛秋更
   每到“六一”,我就会想起我的童年,总会想起童年那次难忘的偷瓜遭遇。
   记得那天放学后,同村的小冬和小明鬼鬼祟祟地走到我跟前,问我:“小伟,偷西瓜呀,你去吗?”我听后兴奋地舔了舔嘴巴,瞪着小眼问他们:“去哪儿偷?”“西地啊!五军家的,又大又甜,俺们都偷过好几回了呢!”他们向我炫耀。
   那时,五军家是村里唯一一户种植西瓜的人家,那时西瓜在农村还比较稀奇,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西瓜的诱惑力是无法抵挡的。“去?还是不去?”他们催促我说。“去就去。”我犹豫了一下,做了决定。我们很快就来到了五军家西瓜地头的大水渠内,并隐藏了起来。
   小冬果真偷瓜经验丰富,在我还尚有点心惊肉跳的情况下,他就开始分配起了任务。“小明,你跑不快,留在这里为俺们放哨,看见有人来,就吹响口哨,这是暗号。”小明点点头。 “小伟,你人小,不容易被发现,又跑得快,你就去地中心偷吧,那里的西瓜肯定又大又多。”“可俺偷的瓜能熟吗?俺不认识熟瓜呀!”我向小冬讨教。“哎呀,你挑最大的摘就行,准熟,听俺的没错。”我只好答应了。“俺去西边地边上偷,俺记得那里的瓜也不少,瓜个也愣大。”“到时偷的西瓜平分。”小冬最后说道。
   于是,我们开始了行动。
   小冬说的没错,地中心的西瓜确实又大又多,我刚来到地方,就被吸引住了,脚下全是大黑皮西瓜,应接不暇,我按小冬的吩咐细心地挑选起来。西边地边上,小冬也在不断地翻扒着一个个的西瓜,他摸摸这个,敲敲那个,然后又弓着身走向另一个。小明则潜伏在水渠里惊慌地东扫西瞄,此时的他可谓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他的样子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我仍没有找到自己认为最大的西瓜。再看小冬,也是如此。谁曾想偷个西瓜竟也如此的麻烦。
   “嘟嘟,嘟嘟……”就在我专心挑选大个西瓜的时候,小明突然吹响了口哨,我慌忙抬起头,看到小明正一个劲地向我摆手呢,紧接着他就顺着水渠向远处跑去。我顿时吓得浑身直哆嗦,一转身,看见五军就在离我两三米的地方,正伸着两条胳膊向我奔来。我当即扔下自己刚刚经过千挑万选摘下的一个大西瓜,拔腿就跑,可还是被五军抓到了。五军像老鹰捉小鸡般把我提了起来。小冬见状,也趁机跑掉了。看五军的表情,他气得不轻,可是他并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他看了一眼我摘下的西瓜,哭丧着脸说:“这瓜还没熟,你就把它摘了,不是太可惜了吗?”他说着走上前一巴掌把西瓜打得四分五裂。五军不愧为种西瓜的高手,他说得没错,只见西瓜内白籽白瓤,没想到我挑了半天,连人都搭进去了,结果还是摘下了个生瓜。
   我原以为五军肯定不会对我善罢甘休,可是接下来他却说道:“记住,以后不许再偷了,啥时候想吃了可以找俺要,又不是不给你们。”并且摘下一个西瓜递到了我的手中,然后就放我回家去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偷过别人家的东西,因为每当在我的脑海中萌生偷的念头时,我都会想起那次五军抓到我时的场景,让我望而生畏!后来,我渐渐地长大,再回想起五军抓到我时的表情不再是感到害怕,而是惭愧与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