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秘密

□陈玉玲
　　 这些日子小川的心情一直不好。
　　 小川上班的单位离家太远，每天上下班他都骑辆破摩托，风里来雨里去十分辛苦。他父亲的厂子效益一直不错，就想让父亲给买一辆小汽车。他父亲听了，一句 “养汽车开销太大了，以后再说吧”就把他打发了。
　　 过了不久，小川听说父亲出钱给村里修公路的事，那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算算小川也二十好几了，却一直没有心仪的人。终于爱上了单位一个姑娘，姑娘一听说小川家在农村，一家人还挤在两间破房子里，就不理他了。小川很痛苦，于是与父亲商量在城里买一套房子。父亲听了，只一句“现在楼市不稳，看看再说吧”又搪塞了他。
　　 没半年小川听说父亲又出钱给村里盖学校。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便气冲冲地质问父亲：“我是不是你的亲儿子？”
　　 父亲半晌没说话，却从一个旧木匣里拿出一摞发黄的破纸片，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张大柱一个窝头、张小宝一碗稀饭、王玉娥一件棉衣、李小花一双布鞋……
　　 小川不解。父亲抚摸着纸片说：“咱家原本不是这村的。我八岁那年，跟你爷爷奶奶讨饭到这里，不想你爷爷突发疾病而死，你奶奶上吊随你爷爷去了。是村里老少爷们埋葬了他们，并收留了我。我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这纸上记录的都是全村人对我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