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外都是“奴”

□陈慧博(牡丹区胜利小学)
　　 回首2016年，我的生活可用一个“奴”字概括。
　　 房奴的生活有压力。2016年3月，我和妻子拿着省吃俭用的存款和东拼西凑的借款，交了首付。4月份，房奴生活正式开始。工薪阶层，买房不易，交按揭款更不易。每月工资到手，先往房贷卡里充好钱，剩下的，一部分留作家用，一部分用来还借款。为了尽快还上人情，我们精打细算到了极致。四季的衣服，能对付就绝不买新的；应该参加的聚会，能推辞就绝不前往。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算日子，唯恐短信上出现催款的信息，仿佛那不是催钱，是催命；每天睡前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对账本，看看今天花费多少，有多少结余。就这样从身上省，从嘴里抠，从账本上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即便如此，到了月底，仍然捉襟见肘，常常寅吃卯粮。唉，手上无粮，心里发慌。
　　 “孩奴”的生活操碎心。9月份，儿子升入初中就读。原本想着可以喘口气，谁知苦难刚刚开始。儿子所学课门多了，作业也多了，遇到的难题也多了。小学的我还能对付，可初中的知识，都二十多年没摸过，早忘干净了。于是，儿子做作业，我看初中书，唯恐儿子问倒自己，既耽误孩子成绩，又让自己脸面无光，还影响在儿子心中的形象。学业上陪读成为无奈的选择，生活上的照顾更是愁白了头发。男孩儿都皮实，上了初中，渐渐有不听话的举动，今天一个想法，明天一个念头，常常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大问题不犯，小问题不断，有时候，还敢给他母亲顶嘴。唉，千头万绪，头皮发麻。
　　 “妻奴”的生活够压抑。11月份，妻子怀了二胎。人到中年怀孕，是天大的喜讯，却也是我的“不幸”。妻子成了“熊猫”——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我的优哉游哉的“甩手掌柜”日子一去不返。全家的脏衣服，我洗；全家的卫生，我干；休息日的饭，我做；在家吃饭，碗筷锅，我刷。干点儿家务，倒是能坚持，可妻子的情绪，却让我无语。一句话说不好，妻子脸一扭，掉眼泪，我要说一箩筐的好话；一件事做不对，妻子不顺心，闹别扭，我要反复检讨无数次。妻子高兴了，要陪着哈哈大笑；妻子难过了，要想方设法逗笑。唉，怀孕的女人真可怕，贤惠女也变成“母夜叉”。
　　 回首2016年，里里外外一个“奴”字，为“房奴”，为“孩奴”，为“妻奴”，苦，累，烦。可是，回过头来掂量掂量：有了房子，就有了安稳的家；有了陪护，就有了儿子的进步；有了照顾，就有了妻子的健康，我的心又平衡了。是呢，有了奔头的日子，做“奴”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