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晚报20190823期 第A10版:牡丹园

第A10版:牡丹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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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9年08月23日] -- 牡丹晚报 -- 版次:[A10]

记忆中的“戏匣子”

  • 记忆中的“戏匣子”
□刘俊韬
   上个世纪70年代末,家里有一个大约45厘米长、20厘米宽、30厘米高的木壳上海红灯牌收音机,是上个世纪70年代初期的一款电子管收音机,上海无线电2厂的产品,当时绝对是全国名牌。
   收音机的外壳通体都是木质材料,前脸贴着布面花纹的装饰,简洁大方;简单的操作面板,一个调频、两个调台旋钮,一个开关和音量调节旋钮;后面有一块木质盖板,可以拆开看到收音机内部的元器件;底部还有4个两三厘米高的木腿儿,音响效果特别好,是我们家唯一一件高档的家用电器。
   妈妈喜欢声乐戏曲,山东吕剧和京剧最拿手,尤其是革命样板戏,8部大戏她能从头唱到尾,生旦净末丑啥角色都能唱,整部戏的戏词儿全装在脑子里。我们姐弟三个也是从小受了妈妈的影响,一有空儿就守在“戏匣子”边上,听里面的人唱戏、说书、讲故事、播小说。
   最喜欢听的是 “小喇叭”节目,一听到“小喇叭开始广播了……”我们姐弟再怎么闹腾,也能马上安静下来,很快便跟随主持人悦耳的声音,进入到故事的情节里。那时,单田芳、刘兰芳、袁阔成的评书家喻户晓,也是我们最喜欢听的。晚上睡觉前,我总要和姐姐争“戏匣子”,抱在自己的枕边,听着故事或歌曲睡觉。后来妈妈给我们定下了规矩,每人一个晚上,星期天让“戏匣子”休息。
   我喜欢跟着 “戏匣子”学说话,从小学入学到高中毕业,我始终坚持用从“戏匣子”里学的普通话在课堂上回答问题。后来,参军入伍,凭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我参加朗诵比赛获得金奖,还光荣地当上了部队广播和电视新闻的播音员。1995年10月,读军校大学本科三年级的我,还有幸成为全军战法成果总结论证活动原北京军区的解说员,为时任军委副主席的张万年上将解说战法,获得了全军战法解说一等奖。
   从小就跟着 “戏匣子”听故事、评书和小说,为我的作文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中学时每次作文都被老师作为范文在课堂上朗读。从初中一年级开始,我便把精力投入到文学创作中,写故事、小说、剧本,尽管多次投稿都没能让自己的钢笔字变成铅字,写作却实实在在地成了我最大的业余爱好。当兵考取军校后,我从学写新闻开始,继续追梦成为作家,1993年5月12日,我发表了有生以来的第一篇作品,后来一发不可收。经过30年的创作积累,我在军内外报刊杂志及网络累计发表作品600余万字。2012年5月,我将其中的一部分整理并出版,凭着刘俊韬军旅文集《春风化雨润兵心》和《兵心兵语》两本100万字的著作,加入了山东省作家协会,终于圆了儿时抱着“戏匣子”种下的梦想,成为了一名拥有自己著作的作家。
   我读高中时在市重点中学住校,每半个月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都对“戏匣子”爱不释手。可是,读高二时,“戏匣子”被弟弟弄坏了。弟弟出于好奇,竟给“戏匣子”接交流电,一下子就把它给烧坏了,自己还险些被电出毛病来。看着被烧坏了的“戏匣子”,我心疼得落了泪。弟弟没出事儿已经是万幸了,“戏匣子”坏了就坏了吧,妈妈也很心疼,她始终保存着那个不能用了的“戏匣子”,一直到十几年后搬家整理物品,才不舍地扔掉了。
   高二下半学期,我勤工俭学挣钱买了一个袖珍的上海熊猫牌收音机,一直带在身边。如今,人人都有手机,手机也有收音机的功能,每次戴上耳机用收音机收听广播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那个木壳的上海红灯牌“戏匣子”,还有与那个“戏匣子”有关的童年趣事。时代发展了,几十年弹指一挥间,变了的是生活,不变的是那份永远的记忆。
   记忆中的“戏匣子”,穿越时空,永留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