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晚报20190902期 第A11版:悦读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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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9年09月02日] -- 牡丹晚报 -- 版次:[A11]

苦楝树下

□刘俊韬
   世间万物,如果赋予其思想和情感,每一个事物都是能够感人心怀的。省“千名干部下基层”民营企业高质量发展菏泽服务一队的驻地——菏泽金都华庭小区里的一棵棵苦楝树,因我心向往之而寄情于它们,激励我立志发奋,为菏泽奉献而无怨无悔。
   五月中旬的一天晚上,到菏泽图书馆广场散步归来,一进小区西门,一股甜香直沁心脾。什么花如此之香甜?我下意识地寻找着,原来是立在西门内侧的一株繁茂的大树,因为夜色暗淡看不清晰,我只好等明日前来细看。
   一夜之间,回味着那一缕甜香,脑海里一直在问自己,这是一株什么样的树啊,如此香甜,难道是菏泽的又一宝吗?牡丹国色天香,这究竟又是怎样的一种美好呢?一夜辗转,竟不成寐。
   第二天一大早,我顾不得洗漱,径直跑到西门一探究竟。远远地,又闻到了那浓浓的甜香,大串大串的紫色小花簇拥着怒放在细碎茂盛的绿叶中。这究竟是什么树?我搜寻了40多年的记忆,却没有答案。好在有“识花君”手机软件,走到近处,用手机拍花查询,结果是楝树——“楝树,又名苦楝、紫花树、翠树、森树、楝枣树、苦苓等,异名繁多;其果实是中药川楝子,别名金铃子。”
   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谷雨,是楝花时节。”长大后,知道了“二十四番花信风,始自梅花,终于楝花,其后,时序入夏。”记忆的存储中有关于楝树的信息,但从来没有见过它的真容。
   仰起头,细细地观察那散发着甜香的紫色楝花,花形小巧,却很柔美。花朵从叶腋处绽开,一朵朵密密地拥挤着;花瓣乳白略带一点浅紫,淡雅素洁得惹人怜爱;花蕊呈紫色棒状,花蕊头似喇叭口,周围呈紫色,蕊心呈黄色布满花粉。楝花花期很长,有的年份能持续开放一个多月。
   时值立夏与小满节气之间,满树楝花竞相绽放。新枝嫩叶间,万千淡紫的小花绽蕊吐芳,一团团、一簇簇,缀满枝头。立于树下,闻香静思,一时间脑海里涌出许多古今吟咏楝花的佳句。“只怪南风吹紫雪,不知屋角练花飞”,这是杨万里的直观感受;“紫丝晖粉缀藓花,绿罗布叶攒飞霞”,这是梅尧臣的绝妙比喻;宋朝舒岳祥的精短诗句更是灵动直观,“谷雨秧芽动,楝风花信来”;就连苏轼在回忆往日时光时,也曾写下“钓艇归时菖叶雨,缲车鸣处楝花风”的美好;而当代作家席慕蓉面对一树繁花却说,“你几乎不能相信,一棵苦楝能够开得这样疯狂,而同时又这样温柔。”
   一阵清风吹来,我收回思绪,再次专注于满树繁花,惊讶地发现,在紫花绿叶的苦楝树上,竟还有一簇簇金黄色的果实,像一个个金色的小铃铛悬挂在枝头,花果同枝,满树吉祥。“苦楝的果期在每年的10至12月,果熟时由青色变为金黄色,所以也被称为‘金铃子’,也叫‘楝实’”。据了解,“楝实不仅苦涩,而且有毒,有毒成分主要为苦楝素,人类食入果实6至8颗即可引起苦楝子中毒。”去年的果实还挂满枝头,今年的花儿又开,孕育出新的希望和收获,这是怎样一种永续发展了得。
   隔天,在小区里散步,忽然发现小区里多处都散种着花繁叶茂的楝树。一次,与朋友闲聊,说起楝树,他竟如数家珍。“楝花很香,而且是楝树全身唯一不苦的东西。‘楝花飘砌。蔌蔌清香细’,近距离观赏楝花时,微风送香,香馥清润,甜透心脾啊!”作为一个地道的菏泽人,他说小时候和伙伴们都喜欢摘下楝花,“用细线穿成项链或手链,戴在脖颈上、系在手腕上,整个人都是香甜的;大学毕业工作后,更是喜欢楝树,喜欢它的默默无闻,浑身上下皆可入药,可谓是奉献得彻底、彻底地奉献。”
   那一刻,我从他阳光俊朗的外表看到了他温柔高洁的内心。北宋志存高远、不染俗污的名士王安石专门诗赞楝树,“小雨轻风落楝花,细红如雪点平沙”,之所以独爱楝树,就是因为看重楝树的品行,在王安石看来,只有高洁之人,才配得上这种树木。
   其实,楝树在很多地方都有种植。因为楝树木材轻软易加工,可以做家具,如桌椅板凳,粗的甚至可以做房梁;楝树易栽种,成活率高,可作为行道树、观赏树和沿海地区造林树种。此外,楝树的绿化功能也很好,它有耐烟尘、杀菌的功能,还能大量吸收二氧化硫等有毒有害气体,且吸收量大。但也有些地方的百姓不喜欢种楝树,忌讳它“苦楝”的名字,认为它是苦树。
   结缘一棵树,寄树一世情。在牡丹之都菏泽邂逅楝树,绝对是天作之缘。在我看来,更愿把苦楝谐音为“苦练”,激励我扎根菏泽苦练内功,不断增强服务菏泽经济发展的能力素质,为菏泽的高质量发展做出我应有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