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律师：让琴声更精准地“流淌”

□记者 陈 力
　　 一架钢琴有8000多个零部件，220多根琴弦，88个琴键，要流淌出悦耳的音乐，需要多个部件配合。调律师，正是调整这些部件的指挥者。
　　 26岁的董翔是菏泽惟一一位国家二级钢琴技师，也是目前全国最年轻的高级钢琴调律师。从13岁接触钢琴，他亲历了钢琴一步步走进菏泽寻常百姓家的过程。
　　 6月30日下午，在董翔的工作室，他向记者讲起了他的“调律故事”。
　　 2003年，年仅13岁的董翔第一次接触钢琴。当时，在菏泽，钢琴还是鲜有问津的奢侈品，面对体型硕大、结构精密的“大家伙”，一位调律师按键、听音、紧弦、调整……动作潇洒优雅，这股帅气劲儿深深地吸引了他。他决定拜师学艺，一边模仿师傅的手法，一边暗记钢琴各个部件的功能。逐渐地，他敏锐的听觉被锻炼出来，调琴技艺日渐完善。
　　 2004年10月，董翔随师傅去青岛发展，参与调修过200多台不同款式的钢琴，锻炼了实践能力。为提高技艺，翌年6月，他背起行囊一个人南下深圳闯荡，先后在深圳市艺术学校、深圳市雅乐琴行等多处担任钢琴调律师。由于好学上进，加上对音律的悟性高，他深受师傅们的喜爱，接受的活师傅非常放心。最让他引以为豪的，是曾为世界钢琴大师李云迪在深圳的音乐会调琴，并受到李云迪的称赞。
　　 在深圳闯荡了6年，董翔的调琴技艺大增，考取了国家钢琴调律师高级技能职业资格证，收获了爱情。2012年6月，为照顾怀孕的妻子，他回到菏泽发展。
　　 镊子、音叉、扳手、止音棒……打开董翔的工具袋，大大小小的调律器械有几十种，小的精确到类似耳勺，大的像锤子，薄厚不均的纸垫就有10多种，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他开玩笑说，好像没有哪个行业的工匠要拥有这么多家伙。
　　 钢琴调律对听力的要求非常高，董翔说他这么多年从没戴过耳机，就是为了保护好听力。之所以说钢琴调律是体力活，是因为调动琴弦时不仅需要特殊的工具，更要不停地对工具用力，从而调动琴弦。
　　 从键盘正面看，一般人很难看得出琴键之间不到1毫米的凹凸。但在董翔眼里，这些差距变得异常“突出”。“钢琴每个音有3根弦，止音带能止住旁边两根弦，只让中间一根弦震动，这需要先给这根弦定好音准。”他拿出专门的调律扳手，一边敲击着琴键，一边用扳子调节琴弦的松紧。
　　 闭眼倾听，弯腰调音。董翔的工作看起来好像很轻松，但如果同样的动作让人重复几十次、几百次，做起来并不容易。“往往是调好这根弦，另外一根跑音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要让88个琴键发出准确而迷人的乐音，一调下来，没有两个小时是不够的。”他说。
　　 据董翔统计，目前，菏泽市场上的钢琴售价多在几千元到十几万元之间，其中，价格在两万元到四万元之间的销量最多，约占六成。菏泽钢琴消费家庭大致分三类：为孩子购买，家长希望提高孩子的音乐素质，这是主要的；以女性为主的退休老年人，她们年轻时就有钢琴梦；有实力的白领，他们将弹钢琴作为爱好。
　　 孩子弹琴的水平如何？不少不谙音律的家长想到了考级，孩子获得证书级别的高低成为家长互相攀比的一个指标。
　　 “其实，菏泽不少孩子在学钢琴考级方面存在误区。”董翔说，目前钢琴定级考试有两种：一种是中国音乐协会颁布的10级标准，另一种是中央音乐学院的9级标准。两者在考级方面都有类似程序，比如考试过程中一般都会考一组音阶、一条练习曲、一首复调曲、一首大型乐曲（奏鸣曲）和一首中外乐曲。
　　 现在的家长多急功近利，认为拿到的级别越高，就说明孩子的弹奏水平越好。于是，一些培训机构开始以考级为目标，有的甚至向家长保证能帮孩子拿到几级证书。这样往往导致老师为考级而教学，比如专门让孩子练习为考级而准备的几首曲子，而真正的综合乐理知识的培养却没有到位，对孩子而言，这会造成相当可怕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