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芬芳益寿延年

□张芳华
　　　　母亲素来爱花，尤其酷爱牡丹。这除了其天性所好，更因我们的家乡是闻名遐迩的中国牡丹之都。经年历久的花香浸润，俨然使母亲的牡丹情结愈久弥深。又到春暖花开时，我和老母亲再次游览了芬芳烂漫的曹州牡丹园。
　　 伴随着熙熙攘攘的游人队伍，漫步徜徉在鲜花丛中的过道上，我一边陪母亲观赏着两旁绚烂多姿的各色牡丹花，一边循着插牌上的注释，不时地向老人家介绍着花的品种。虽然我的介绍直白而简单，绝对不及导游讲解得那么生动，但却也让母亲陡增了不菲的兴趣。
　　 母亲虽已86岁高龄，但身体硬朗，精神矍铄。此时此刻，沉浸在姹紫嫣红馨香扑鼻的茫茫花海中，老人家心中的花朵亦随着那竞秀争艳的牡丹喷然绽放了。她下意识地摘掉裹在头上的围巾，忽快忽慢地前行，不时地在一株株、一簇簇牡丹花前伫立观看，时而将头探过围栏聚精会神地端赏，时而指着那娇艳欲滴的花朵啧啧称赞：“真好看！”“这花真大！”“这花真香！”……看着老人家心旷神怡的样子，我不失时机地一次次按动快门，定格了一个个弥足珍贵的瞬间。
　　 母亲专注赏花的神情不时引来了周围游客的目光。两位如花的姑娘，饶有兴趣地站在我母亲身旁合影留念，其中一位还情不自禁地朗声赞道：“这位老奶奶赏花的姿态真美！老人家真有福！”迎面三位操着外地口音的中年先生，躬身询问家母年龄后，欣然翘起大拇指，连声恭贺其健康高寿！面对素昧平生热心游客的美好祝福，母亲喜不自胜，笑逐颜开。我更是在由衷致谢之同时，心中油然生起了一种妙不可言的无限幸福感。
　　 我们母子边走边看，正在意犹未尽之时，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优美动听的唢呐声。我知道，这是园内每年都要推出的《抬花轿》项目。一台台仿古的花轿，再由身强力壮的男劳力盛装扮为轿夫，吸引南来北往的游客在赏花之余，一尽乘坐花轿之雅兴。俺娘俩走至近前，见不少游客正在跃跃欲试，几台花轿应接不暇。坐轿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换上如戏装一样的各色服饰，上轿摆出各式各样的姿势。四角的轿夫们则伴随着唢呐的悦耳旋律，忽而有节奏地前进，忽而前仰后合地狂行，不时引来观众一阵阵欢快的笑声。我看到母亲早已乐得眯缝了双眼，便执意劝她也上轿享乐一番，可她说啥也不肯答应。也许是她节俭惯了不肯让我为此 “破费”，也许是她年老了不愿再寻求这般刺激，然而见她老人家如此开心，我心里比蜜都甜。
　　 “今天看了牡丹花，我又多活十年！”母亲蓦然间一声感叹，惊喜得我禁不住脱口答道：“那好啊，娘！明年我还陪您来看牡丹，年年都来，让您越活越年轻！”老人家闻听开怀大笑，她笑得那样灿烂，那样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