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年11月06日] -- 牡丹晚报 -- 版次:[B9]

寒露时节

□闫 杰
   卧床一晌,被窝似乎没有阻止身的微凉。和微友聊天,兴趣正浓。偶尔瞥一眼窗外,一片灰朦,零零碎碎的叶子摇曳在疏疏稀稀的枝间,一切都显得默无声息。透过这种凝滞了的“景色”,我仿佛感觉到寒露时节的风吹入心底,一片落英满地,散落了一床的残梦。
   妻子在楼下,一边逗着 “泰迪”,一边催我起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梦里!”是时候,不早了,秋还有最后一个时节,冬后脚就来。妻子好像在下最后通牒,把“冬”扯了出来,以唤醒冷与暖纠缠着的”温馨”的梦。
   梦中的绿,在渐渐冷却的空旷中,慢慢失去光泽,隐藏到了一个被季节覆盖的深处。吆喝牲口的抑扬顿挫,呐喊着渐行渐远,走入了被时光掩埋了的过往。
   父亲的犁,业已不见了踪迹,一定化作了世纪的风雨,滋润着曾经年复一年翻耕的黄土地。地肥沃了,父亲化成了泥。母亲手中的针和线,不再忙忙碌碌于缝缝补补。针生了锈,线不再穿,手没有先前的灵泛。衣服艳了,母亲却不若从前。
   生我养我的村落,从岁月中一路走来。经历了春的彷徨,夏的忧伤,目前寒烟锁翠,依旧苍凉。寒露季节中你不张不扬,对你存有的那点温热,偶尔会变成轻轻的乡愁。站在寒露的河央,我翘首远望,思念蜿蜒,凝结成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