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年06月02日]
-- 牡丹晚报 --
版次:[A10]
1983年的麦收
□崔中华
八三年的麦收季节，你读高三，是高三的下半学期，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高三文科班是一个混合班级，应届生和复读生挤在一间大教室里，九十多人。大教室是废弃的一个伙房，蓝砖黑瓦，很古旧的建筑物，只有一个门，前墙和后墙洞开的几个窗户都很小，室内采光不好，阴天的时候要开日光灯。
临近高考的时间节点，时间非常宝贵，即便是麦收大忙季节，也没有同学请假回家收麦子，凌晨五点，教室里就燃起了烛光。
教你们数学的老师兼任班主任，他的家在农村，孩子多，地也多，麦收的任务非常繁重。怕耽误你们的功课，班主任星期五下午放学后才赶回老家去，四十多公里路程，骑自行车到家应该是昏天黑地了。
班主任对你们不错，你们想帮帮他。那时候你在班里负点小责，和班长老肖一商量，约几位要好的同学，第二天去班主任家帮着收麦子。
第二天是星期六，几个人凌晨四点多就起床了，骑上自行车往班主任家赶。自行车不多，两人一辆，轮换着骑。沿途的田野里，割完麦子的麦地裸露着粗粝的麦茬，空气里弥漫着成熟麦子的气味。早起的人在没有收割完的麦地里弯腰忙碌着。窄窄的柏油路上晾晒着麦秆，没有脱粒的麦子还在麦秆上，晾晒麦秆的柏油马路增加了你们骑行的难度，赶到班主任家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来不及歇息，你们就去了麦地，班主任一家正在麦地里忙碌，镰刀、铲子是收割麦子的主要工具。
你们的到来让老师格外感动，老师戴着一顶草帽，满脸的尘灰和汗水，挽着裤腿，繁重的麦收让老师变了模样，只有那副高度近视眼镜还残留着老师站在讲台上的儒雅。
老师招呼你们喝水，让你们歇一会。
无边的麦浪在风中摇曳，俗话说；“蚕老一时，麦熟一晌”，上午还泛着青色的麦子，到下午就可能变成金黄，季节一到，麦子不等人，你们打消歇息的念头，握着镰刀走进麦地。麦子一垅垅倒下，汗水在脸上身上流淌，收获的喜悦在每个人的内心激荡。
那时候收麦子是艰苦的劳作，麦收往往要持续十多天甚至更长时间。如果没有遇上雷雨天还好点，遇上雷雨天特别是连阴天那就麻烦了，延迟麦收是小事，连续的阴雨天让成熟的麦子发芽，减产甚至绝收，一年的希望就破灭了，所以麦收季节要争分夺秒。
你们也争分夺秒，午饭是在地头吃的，地头上有几棵老柳树，树荫下短暂的歇息后，你们又投入艰苦的劳作。
一整天的劳作，十多个人把收割的麦子捆成捆装车，拉完后天就黑下来了，班主任一家热情地招呼你们吃晚饭。
老师家的院子很大，种着几棵石榴树，石榴花还在开着。打扫干净的地面泼上清水，夜风吹来很凉爽。
你们在压水井上洗脸洗手，压水井中的水很清凉，洗去了一天的疲惫。
你们和老师围坐在院子里，吃白面馒头，喝加了糖的绿豆粥，菜是凉拌黄瓜。香甜可口的饭菜，让你们暂时忘记了高三学习生活的紧张。
老师家属于黄河滩区，离黄河不远，如果不是天太晚了，你们还想去看看黄河，但疲惫很快就击垮了你们，躺在床上，窗外是漫天的星辉，乡村夜晚独有的宁静让你们早早入了梦乡，梦中，有黄河滔滔的流水声，响彻在1983年麦收时节的夜空。
八三年的麦收季节，你读高三，是高三的下半学期，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高三文科班是一个混合班级，应届生和复读生挤在一间大教室里，九十多人。大教室是废弃的一个伙房，蓝砖黑瓦，很古旧的建筑物，只有一个门，前墙和后墙洞开的几个窗户都很小，室内采光不好，阴天的时候要开日光灯。
临近高考的时间节点，时间非常宝贵，即便是麦收大忙季节，也没有同学请假回家收麦子，凌晨五点，教室里就燃起了烛光。
教你们数学的老师兼任班主任，他的家在农村，孩子多，地也多，麦收的任务非常繁重。怕耽误你们的功课，班主任星期五下午放学后才赶回老家去，四十多公里路程，骑自行车到家应该是昏天黑地了。
班主任对你们不错，你们想帮帮他。那时候你在班里负点小责，和班长老肖一商量，约几位要好的同学，第二天去班主任家帮着收麦子。
第二天是星期六，几个人凌晨四点多就起床了，骑上自行车往班主任家赶。自行车不多，两人一辆，轮换着骑。沿途的田野里，割完麦子的麦地裸露着粗粝的麦茬，空气里弥漫着成熟麦子的气味。早起的人在没有收割完的麦地里弯腰忙碌着。窄窄的柏油路上晾晒着麦秆，没有脱粒的麦子还在麦秆上，晾晒麦秆的柏油马路增加了你们骑行的难度，赶到班主任家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来不及歇息，你们就去了麦地，班主任一家正在麦地里忙碌，镰刀、铲子是收割麦子的主要工具。
你们的到来让老师格外感动，老师戴着一顶草帽，满脸的尘灰和汗水，挽着裤腿，繁重的麦收让老师变了模样，只有那副高度近视眼镜还残留着老师站在讲台上的儒雅。
老师招呼你们喝水，让你们歇一会。
无边的麦浪在风中摇曳，俗话说；“蚕老一时，麦熟一晌”，上午还泛着青色的麦子，到下午就可能变成金黄，季节一到，麦子不等人，你们打消歇息的念头，握着镰刀走进麦地。麦子一垅垅倒下，汗水在脸上身上流淌，收获的喜悦在每个人的内心激荡。
那时候收麦子是艰苦的劳作，麦收往往要持续十多天甚至更长时间。如果没有遇上雷雨天还好点，遇上雷雨天特别是连阴天那就麻烦了，延迟麦收是小事，连续的阴雨天让成熟的麦子发芽，减产甚至绝收，一年的希望就破灭了，所以麦收季节要争分夺秒。
你们也争分夺秒，午饭是在地头吃的，地头上有几棵老柳树，树荫下短暂的歇息后，你们又投入艰苦的劳作。
一整天的劳作，十多个人把收割的麦子捆成捆装车，拉完后天就黑下来了，班主任一家热情地招呼你们吃晚饭。
老师家的院子很大，种着几棵石榴树，石榴花还在开着。打扫干净的地面泼上清水，夜风吹来很凉爽。
你们在压水井上洗脸洗手，压水井中的水很清凉，洗去了一天的疲惫。
你们和老师围坐在院子里，吃白面馒头，喝加了糖的绿豆粥，菜是凉拌黄瓜。香甜可口的饭菜，让你们暂时忘记了高三学习生活的紧张。
老师家属于黄河滩区，离黄河不远，如果不是天太晚了，你们还想去看看黄河，但疲惫很快就击垮了你们，躺在床上，窗外是漫天的星辉，乡村夜晚独有的宁静让你们早早入了梦乡，梦中，有黄河滔滔的流水声，响彻在1983年麦收时节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