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年12月21日]
-- 牡丹晚报 --
版次:[A14]
老 伴
□为民
和妻子一起听过一堂讲座，现场很多人都哭了，心软的妻子更是哭得稀里哗啦。不知啥时候，一向以“硬汉”自居的我，眼睛也潮湿了，这到底是一场啥样的讲座？让人敞开心扉，肆无忌惮放纵着自己的眼泪。
说来凑巧，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早就听见隔壁二叔家传来摔盆砸碗的叮当声，二叔二婶怒气冲冲，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吵闹不休。
没有多想，我快步来到二叔家。见我进了家门，二叔说：“大侄子，你来得正好，快给我评评理，看看到底怨谁？”
二婶看着地上摔碎的碗片，挤眼抹泪一脸委屈，“说说就说说，看看你这瞎包脾气的二叔，不知好歹，侄子你给评评理，看这到底谁对错？”
“好好好，今个侄子就一碗水端平了，给您二老评评理，看看到底咋回事？二叔你先说说。”深受那场讲座的感染，我动了心思，招呼气嘟嘟的二叔二婶都坐下，先挨个听听老两口各自说说自己心里的 “苦”，道道各自肚里受的啥“冤”。
二叔干咳两声，指指点点开了腔：“我有糖尿病至今五六年，今个早饭，你二婶在熬的小米稀饭里放了几个大红枣，弄得稀饭甜如加了蜜。唉，你说说这不是害我吗？”
“那好，接下来让二婶也说道说道。”
二婶抹把泪，唉声叹气开了口：“这个没良心的老犟种，你血糖高我能不知道，这些年里我怕你馋管不住自己的嘴，连个西瓜都没敢往家里买，一年四季给你蒸杂面窝窝，陪你天天吃青菜，喝杂面粥。这不昨天闺女来看娘，给我捎来些小米和红枣，我琢磨着能不能改善下伙食，喝顿几年都没尝过的小米稀饭，于是我私下问村医行不行，村医说偶尔喝顿小米粥不碍事。看看，今个我嘴馋熬饭加了几个枣，没想到啊！竟惹来‘噼噼啪啪’这一出……”
“呀，是这样？那我要先和二叔二婶做个小游戏，你们一定要用心配合好，咱一会再评理行不行？”
二叔说：“一定行！”
二婶答：“我看中。”
心中有了数，我先对二叔说：“你用心思量，说出你现在难以割舍的十个人，再一一去掉，最后剩下的那个人写我手心里。”
二叔沉思一番，掰着指头说出了十个人的名字来。
“二叔，在这个十个人里面，请二叔去掉一个你认为最不太重要的人。”
二叔照办，去掉了一人。
“请你再去掉一个。”
“再去掉一个。”
……
“呀，这最后剩下的一个，咋是她？！”二叔面对自己最后的选择，一脸惊诧，喃喃自语：“是啊，一生不管怎样度过，尽管平平淡淡的日子里不乏 ‘吵吵闹闹’，可真正无怨无悔奉陪自己，守候自己到生命最后一刻的人，除了她，还能是谁？”
我暗自一笑，却不露声色，目光转向二婶：“二婶，该你了。”
二婶先是眯上眼，想了一会儿，慢慢数着说，但去到最后，“啊！难道我被气糊涂了？咋会是……”二婶抬头瞅一眼二叔窘迫木讷沧桑的老脸，心生怜意，心想一辈一辈人，如四季更替，谁能躲过这自然规律，爹娘会先我们而去，孩子也已经长大成人，离家组建自己幸福的小窝，真正能陪伴谢幕，守候自己度过一生的只有他呀。
“好了，请二叔二婶把保留的最后那个人，写在我手心吧。”
我伸出双手，用心感受。呀！左右手心，咋是同样的两个字……
和妻子一起听过一堂讲座，现场很多人都哭了，心软的妻子更是哭得稀里哗啦。不知啥时候，一向以“硬汉”自居的我，眼睛也潮湿了，这到底是一场啥样的讲座？让人敞开心扉，肆无忌惮放纵着自己的眼泪。
说来凑巧，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早就听见隔壁二叔家传来摔盆砸碗的叮当声，二叔二婶怒气冲冲，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吵闹不休。
没有多想，我快步来到二叔家。见我进了家门，二叔说：“大侄子，你来得正好，快给我评评理，看看到底怨谁？”
二婶看着地上摔碎的碗片，挤眼抹泪一脸委屈，“说说就说说，看看你这瞎包脾气的二叔，不知好歹，侄子你给评评理，看这到底谁对错？”
“好好好，今个侄子就一碗水端平了，给您二老评评理，看看到底咋回事？二叔你先说说。”深受那场讲座的感染，我动了心思，招呼气嘟嘟的二叔二婶都坐下，先挨个听听老两口各自说说自己心里的 “苦”，道道各自肚里受的啥“冤”。
二叔干咳两声，指指点点开了腔：“我有糖尿病至今五六年，今个早饭，你二婶在熬的小米稀饭里放了几个大红枣，弄得稀饭甜如加了蜜。唉，你说说这不是害我吗？”
“那好，接下来让二婶也说道说道。”
二婶抹把泪，唉声叹气开了口：“这个没良心的老犟种，你血糖高我能不知道，这些年里我怕你馋管不住自己的嘴，连个西瓜都没敢往家里买，一年四季给你蒸杂面窝窝，陪你天天吃青菜，喝杂面粥。这不昨天闺女来看娘，给我捎来些小米和红枣，我琢磨着能不能改善下伙食，喝顿几年都没尝过的小米稀饭，于是我私下问村医行不行，村医说偶尔喝顿小米粥不碍事。看看，今个我嘴馋熬饭加了几个枣，没想到啊！竟惹来‘噼噼啪啪’这一出……”
“呀，是这样？那我要先和二叔二婶做个小游戏，你们一定要用心配合好，咱一会再评理行不行？”
二叔说：“一定行！”
二婶答：“我看中。”
心中有了数，我先对二叔说：“你用心思量，说出你现在难以割舍的十个人，再一一去掉，最后剩下的那个人写我手心里。”
二叔沉思一番，掰着指头说出了十个人的名字来。
“二叔，在这个十个人里面，请二叔去掉一个你认为最不太重要的人。”
二叔照办，去掉了一人。
“请你再去掉一个。”
“再去掉一个。”
……
“呀，这最后剩下的一个，咋是她？！”二叔面对自己最后的选择，一脸惊诧，喃喃自语：“是啊，一生不管怎样度过，尽管平平淡淡的日子里不乏 ‘吵吵闹闹’，可真正无怨无悔奉陪自己，守候自己到生命最后一刻的人，除了她，还能是谁？”
我暗自一笑，却不露声色，目光转向二婶：“二婶，该你了。”
二婶先是眯上眼，想了一会儿，慢慢数着说，但去到最后，“啊！难道我被气糊涂了？咋会是……”二婶抬头瞅一眼二叔窘迫木讷沧桑的老脸，心生怜意，心想一辈一辈人，如四季更替，谁能躲过这自然规律，爹娘会先我们而去，孩子也已经长大成人，离家组建自己幸福的小窝，真正能陪伴谢幕，守候自己度过一生的只有他呀。
“好了，请二叔二婶把保留的最后那个人，写在我手心吧。”
我伸出双手，用心感受。呀！左右手心，咋是同样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