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母亲

□陈卫卫
　　 今年春天的一个周末，我和往常一样，带着老婆和女儿回老家看望父母。
　　 有位著名作家说：“幸福，就是吃父母做的饭菜。”每次回家，父母总是摆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虽然二老的手艺是一如既往的好，而我也已经关照过许多回了，让他们别累着、多休息，可他们总是一句话：“你们平时工作辛苦，多吃点吧。”
　　 吃完丰盛的大餐后，父亲去午睡了，我和老婆陪着母亲在沙发上看电视、唠家常。受到冷落的女儿一会儿坐在我怀里，一会揪揪我的头发，见还引不起我的注意，就坐在我身边扭来扭去地唱：“抱抱你的娃娃快快睡。”母亲扑哧一下乐了：“多大了，还让你爸爸抱？”女儿没有一丝忸怩地说：“反正他是爸爸，我是小孩，不管多大，他都要抱我。”说完就扑过来搂住了我的脖子，小脸在我的大脸上蹭来蹭去。母亲见状，凑过来拍了拍女儿的头，女儿又乘机缠在了母亲的怀里，抱着母亲的脸左亲一下右亲一下，乐得母亲呵呵地笑。
　　 看着她们祖孙俩玩闹，我
　　 的心里涌过阵阵暖流。
　　 却听女儿调皮地叫道：
　　 “爸爸，我刚才都
　　 拥抱了你，现在
　　 应该你拥抱你妈妈了呀！”母亲听后有点窘，就呵斥孩子别胡闹。而我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女儿的天真感染，坐在母亲身边揽过她的肩头，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本来，我只是一个玩笑般的举动，却不料在与母亲拥抱的那一刻，有份突如其来的爱的感动撞击了我。我长久地赖在母亲怀里，找寻久违了的旧日时光。母亲拍着我的背说：“快起来，都是当爸爸的人了，还像小时候那样撒娇啊？”就在从母亲怀里起身的片刻，我分明看见母亲眼里的喜悦。
　　 那天，我们留在家里吃过了晚饭才走。在厨房里忙碌的母亲哼着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我甚至觉得，母亲走路的步子都轻盈了许多。几天后，父亲还专门打电话问我：“那天你给你妈说了些什么？老太婆最近看上去又年轻又漂亮，脾气也好了许多。”放下手机的刹那，我笑了。没想到，一个简单的爱的拥抱，魔力竟会这么大。
　　 那是我长大后第一次拥抱母亲，后来我又多次拥抱了父亲。这么多年，父母用爱给我撑起了一片天空，如今他们老了，是该由儿女为父母撑起一片天空，让老人家幸福度过晚年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