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年07月29日] -- 菏泽日报 -- 版次:[A4]

蝉鸣偶思

○蒋宝府
   吾之家乡系鲁西南农村,沃野千里,坦荡如砥,是一个树木参天、绿意浓浓的世界。夏天,也成为蝉之繁殖基地。
   入夏,气候日趋炎热。蝉,随着一场场雨水的滋润,一拨拨悄悄地从地下出来,黄昏之际又悄悄爬树攀高,及至夜间悄然蜕皮,完成一次华丽的转身,脱掉昔日旧壳,长出白色透明的晶莹翅膀,长鸣高枝,成为人们熟知的“高音歌唱家。”
   蝉,别名知了,在鲁西南大都呼之为“嘟了龟”、“知了猴”、“爬叉”。爬叉,在我儿时记忆里,曾留下极深的印象。岁月流逝,光阴荏苒,那脑海里留下永恒的定格,却愈加清晰,鲜活如昨。儿时对蝉就别有情衷。夏日黄昏之际,庄前家后之树林,自发地成为人们摸爬叉的天地。自己也常常和伙伴们一起穿梭其间。手里拿着铲子、长长的杆子、盛放爬叉的小笼子,一旦发现小小的洞口,会用手轻轻探之,发现有蝉后迅速挖出;发现爬树高端的,就用长杆戳掉、拾起。活动结束,小伙伴们常以蝉之数量决定胜败,获胜者脸上洋溢着喜悦,那神气,好似驰骋战场、凯旋而回的将军。那一个个小小的爬叉,无疑系牵着儿时的甜蜜与欢乐,理想与天真。
   至后来,我和伙伴们别出新意,竟然学会了“火攻”捕蝉。利用夜间知了喜光的缘故,先堆积柴禾在树下点火,然后用脚猛跺树身,或拿着长杆往树冠猛戳猛打,震得树叶哗哗作响,惊得一树知了乱飞,最后竟昏头昏脑地落在火堆周边,旋即被我等收入笼中。对于战利品的分配,按照“利益均沾、人均一份”之原则严格进行分割。在那瓜菜为主的日子里,农家生活大都过得非常清贫。依稀记得自己每次把爬叉拿回家去,母亲总会面带笑容,随即用盐少许,把爬叉淹在水里。次日用油少许煎一煎,母亲总是舍不得一尝,我和姐姐们总能打打牙祭,仿佛开了一次“洋荤”,那香而酥的滋味,至今留在心头。
   此后,自己又特制一长杆(约5米),专门去勾树上的爬叉皮(蝉蜕、蝉壳),天长日久,积少成多,每个暑季大都积攒七八斤左右,把它卖掉换钱,用以购买自己学习的笔墨文具。蝉,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无疑给自己的童年带来快乐,也带来了许多希望和美好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