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外国的土地上

□程迟
　　 前年，我市老年门球代表队一行11人赴韩参加中韩国际门球友谊赛。山东省和蒲项市是中韩友好结对省市，近年来双方进行了多项文化领域的交流与合作，本次老年门球友谊赛即是其中一项。
　　 早在50多年前的中学时代，我就暗暗地滋生了去看看“外国的月亮”这一愿望。因为“文化大革命”烈火开始四处燃烧的那年冬天，我随着“红卫兵革命大串联”的队伍到了北京。就在我们一伙穿着单薄的衣服和布底鞋，在凛烈的寒风中冰冷的街道上哆哆嗦嗦四处乱跑，发疯似的挤破旧的公交车时，我突然发现一群群各种肤色的外国人，他们穿着面包似的保暖服和厚重的皮鞋、肩挎旅行袋、手提自动照相机，旁若无人地走路，或坐着豪华大巴出入大宾馆和外汇商店，我羡慕得不得了。而此时，让我颇感疑惑的是，自己实实在在地来到了著名的韩国城市，却几乎没有因此产生那种震憾——楼宇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高矗密集、城建装潢并没有那样离奇的奢华，汽车流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的汹涌澎湃。最不可思议的是，此等重要的城市竟然没有一个交通警察，呈现着一幅无人问津的样子。
　　 第二天进行的比赛是在蒲项一个我无法说得清楚的广场进行。虽然比赛仅是一天，但场地设施一应俱全。6个赛场上10多支代表队同时登场，整个比赛过程进行得像流水一样顺当。比赛的间隙，一班子穿着鲜艳的民族服装的女子欢快地表演舞蹈。经过试探性交流，发现她们，包括我们所到的路边小商店，都能十分熟练地使用汉语，付款可直接使用人民币，这使我们倍感亲切。
　　 在即将结束这次交流的那天晚上，蒲项市年轻的市长朴正治专门为山东代表团举行宴会。宴会就在市政府宽敞的综合大厅进行。形状大小就像我们常见的室外活动专用那种长方形组合桌那样的餐桌，一个个首尾相对整齐排列，分作数行。每个餐桌4人，分两边相对而坐。每桌摆着4只直径不超过15公分的菜盘，其中拔尖的一个是每人超不过两片的烧牛肉。其余的就是泡菜、土豆丝什么的。另有一个漂着几片青菜叶子的汤。每人一只的小酒杯盛着淡黄色的低度酒，超不过半两。盆装的大米饭各自随意盛，菜品和酒都没有添加。堂堂市政府的宴会如此低档的吃喝标准，让我们这些平日吃惯了鱼肉丰盛、烟酒俱备的“红、白”宴席的人顿感意外。但是，那庄严的气氛和地道的异国情调倒又让我们感到十分新鲜。
　　 这时，我忽然记起几年前在 《世界博览》看到的一篇文章，在一些经济发达国家参加宴请，包括国宴，“吃不好，吃不饱”的现象很常见。他们并不借机表现自己富有和慷慨，亦不是让你来解馋的，主要体现的这只是一种礼遇。大家对此也并不介意，大厅气氛异常和谐，显然也是因为亲身享受到了市政府宴请这一殊荣而感到满足。
　　 次日，我们登上了返程的客轮。在深海区夜幕下的甲板上，蒲项市政府特为我们举行了欢送焰火晚会，也为这次圆满的中韩文化交流画上了一个句号。自这次韩国行以后的两年里，我先后又到过了泰国和马来西亚。虽然每次都有许多感受，但细细回味起来，似乎都比不得赴韩文化交流来得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