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年06月18日] -- 菏泽日报 -- 版次:[A8]

菏泽历史文化与中华古代文明

□潘建荣
   3、历史记载的缺憾与典籍的亡散
   上古无文字,伏羲发明的是结绳记事。据考古发掘证实,4000年前已有今人不可辨认的象形符号,但不可能记载当时发生的人和事;3000年前殷商创甲骨文,现在出土10万片,识认部分多为占卜和祈天之事,完整记述先民发展史的资料甚少。殷商及西周金文陆续面世,真正记载上古先民史迹的文字也不多见。据学者研究,上古先民氏族部落及夏、商朝代更替史迹,是靠本氏族专职人士代代口耳相传而存。太昊、伏羲、炎帝、蚩尤、黄帝、颛顼、帝喾、尧、舜、禹、商等,都有本氏族的嫡系传人,至春秋文化发达、文字普及之时,先民圣哲之史迹,陆续由口传之史,渐见诸子百家之书。又由于年代远近之别,故先记周、商之事,后记禹、夏之迹;尧舜之事,年代久远,嫡人传史,必定愈传愈少。周武灭纣,停战伊始,先封太昊、炎帝、黄帝、颛顼、尧、舜、禹之后,说明在当时人们对谁是诸先王之后代氏族,分辨得十分清楚。他们得封国之后,理应像西周很多封国不断出土的青铜器那样,把自己的祖先之事记述下来,但至今发现甚少,皆因经济无助之故。幸后世史官,把口传的历史陆续由诸子百家著于竹简,得以传世。李学勤先生研究,《尚书》里不少内容,是当时发生而传于后世,又写入《尚书》的。其中尧、舜、禹史迹写入《尚书》,是尧、舜、禹后人代代相传而得。《禹贡》虽为战国人之作,但地理、山川、河流之名,不少就是尧舜之后代代相传,至周朝尚在沿用;又加之尧、舜、禹三代相接、联系紧密,史官在整理百家口传历史之时,相互比较印证出一个最接近现实的结果,就是今日所见之《尧典》、《舜典》、《大禹谟》、《禹贡》、《商书》、《周书》等一些章节或语句。太昊、伏羲、炎帝、黄帝、蚩尤年代更远,诸子、史家收集或整理口传史料比尧、舜、禹、汤史料晚出是必然的,而且其准确性也会更差。经过千难万难,诸子及史家,总算在春秋、战国之际把上古先王史料用竹简传书于世了。但好景不长,秦始皇焚书,使诸子百家之书多焚于火。菏泽为上古先王聚集之地的史料,也都随之付于一炬。后来的很多史料,应是秦汉方士出入春秋方国、战国诸子的后代之家而得,陆续写入纬书,而后入正史。
   西晋皇甫谧作《帝王世纪》,第一次系统地把华胥、伏羲、炎帝、蚩尤、颛顼、帝喾、尧、舜、禹、汤等先王与菏泽之陶、雷泽、大野泽、孟渚泽等地名水名联系在一起,必有所据。古往今来,很多人怀疑其史料来源。晋代文献记载了皇甫谧表弟梁柳,曾任城阳太守(高密、诸城一带),得先秦古籍送谧,因作《帝王世纪》传世。这个记载非常可信。因诸城一带自战国至晋,一直地处边疆,少战乱之祸。先秦古籍被齐、秦儒生收藏至秘,躲过焚劫,500年后像《汲冢竹书》那样问世是十分可能的。可惜皇甫谧为标新立异,出《帝王世纪》,而失先秦古籍,实属可惜。我们把《帝王世纪》和《竹书纪年》、《史记》、《汉书》相互印证,就会发现,这些文献都把“成”、“成阳”、“三朡”、“陶丘”、“雷泽”、“菏泽”、“汤亳”、“大野泽”提得非常明确,都承认是先王之居,尧舜之居,商汤之居。从《竹书纪年》、《帝王世纪》、《史记》透露的信息表明,先秦有大量被焚烧的典籍,明确记载了菏泽为天下之中、先王之都的史料,可惜都已不复存在了。
   4、民众频徙,失去口传历史
   陕甘高原、三晋山区、豫西陵丘地带和胶东泰蒙山地,都高于海拔百余米甚至千余米,地下珍藏先民文明的佐证,不是越埋越深,而是欲来欲易被发现。其地居民因无洪水离乱之害,也不乏上古先民之裔。更有菏泽先民之裔,徙迁各地,逐渐把伏羲、炎黄、蚩尤、尧、舜、禹、汤之事传之于后代,而误传发生在徙居之地。经世代口耳相传,先民史迹会在这一地域传播千秋万代,这早已为学者共识。而菏泽则不同。西汉瓠子河决口达23年,使官民同徙。一徙江南就食,再徙新秦中戍边。魏晋南北朝300年战乱,民皆南逃;金兵亡宋,人又南逃;金、元至明初大水,使菏泽大地荡然无存,民万不存一。因黄泛,金、元、明三代不得不先后撤销南华、冤句、乘氏、雷泽、临濮、济阴、楚丘、定陶、曹州、东明等几乎所有行政建制,以新建一曹县统领之。从明初至清初的三百年间,官府一次次向菏泽移民。据调查,菏泽市唐以前姓氏屈指可数,明以后移民后裔已达百分之九十以上。因而,菏泽民间没有上古文化的传说史。 (未完待续)